灵昭唬了一跳，再定睛看手腕上殷红的珠串，十分眼熟，竟然与自己的丹宴全然一样。
手腕的主人费了番力气，终于从纸堆下爬了出来。其样貌穿着与平日的灵昭一般无二，只是眼角泛着点泪光，显得格外楚楚可怜。
灵昭警惕地看着另一个自己，玄影剑已经悄然召在了手上。
而那一个“灵昭”打了个娇憨的哈欠，揉了揉眼睛，抬眼看见灵昭，脸上的睡意一扫而空，欣喜地扑过来唤道：“姐姐！你出来了！”
姐姐？
灵昭本能地一躲，听见这个称呼，不确信地问道：“明光？”
明光追上来拉着灵昭的衣角，笑得甜美：“是我呀，姐姐！”
“你、你怎么变成我的模样了？”灵昭头一次在镜子以外看到自己的脸，还如此笑靥如花、明媚灿烂，一时又是新奇，又是惊悚。
“烛龙让我变的。”明光解释道，“那日姐姐吃了桑果冻住了之后，烛龙说只有甘渊之水能救姐姐。但是若是别人发现姐姐不见了，可能会有所怀疑，所以我就扮成姐姐的模样，每天都在这里给姐姐抄书。”
“抄书？”灵昭目瞪口呆，“这一屋子的《巫藏》不会都是你抄的吧？”
“是呀是呀！”明光得意极了，“我把姐姐剩下要抄的都抄完了~”
灵昭回想起在甘渊时，烛龙问他什么“抄完了没有”，莫非就是抄的这些？
明光点头：“烛龙说了，我害得姐姐生病，就要替姐姐抄完，不然以后都不给我桑果吃了。”
灵昭与桑扈相识数百年，被罚抄的次数数不胜数，但有人帮忙作弊，这还是头一遭。看着明光顶着自己的脸，一副求表扬的模样，不由忍俊不禁。
随即她又想起正事来：“烛龙呢？他在哪？”
“不知道啊。他出来后就走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