贤妃好整以暇地喝了口茶,去了嘴里那股腻味儿,才看向郑芳仪,笑了一下“芳仪早些时候若这般,可不就没那么叫人讨厌了么。”

    郑芳仪嘲讽地看着她“本宫就是同妙才人生的一般性子,你对本宫的讨厌也不会少。”

    贤妃闻言一笑“郑芳仪聪慧,本宫到底不能及。”

    马德仪看着帝后相处,那是她不曾见过的温情帝王,眸中说不出是什么情愫,不由说了句“陛下同皇后娘娘,关系真好呀。”

    贤妃没什么兴趣地正回身子,早先听闻这位陛下潜邸最为宠爱的妃子出了冷宫,她还有几分兴趣,不过是个还沉浸在往日荣宠的女子,没什么意思。

    郑芳仪知她没了兴趣,也不再开口,只是面含微笑地看着殿上的演出,往后的日子,可不是要越来越有意思了。

    太皇太后状似无意道“那日来永宁殿求哀家的妃子是哪个,受了二十杖刑,伤好后还记得来谢恩,倒是个不错的。”

    马德仪本就一直关注着上边,听到太皇太后提到自己,便起身行礼道“嫔妾德仪马氏见过太皇太后、陛下同皇后娘娘。”

    李行珩视线落在她身上,神色冷淡,叫马德仪心不自觉缩了一下,浮生看到她露出一抹笑,对太皇太后道“德仪也曾到清宁谢恩,臣妾刚巧不在,就叫她回去养伤了,如今看这脸色,应是好全了。”

    太皇太后温和声道“为了见母亲一面,甘愿受杖刑,你是个孝顺的,不知你今日给哀家准备的寿礼是什么。”

    马德仪在冷宫待了八年,身上能有什么好东西?是以众人都安静看着,等她出丑。

    马德仪看到无动于衷的李行珩,心中微酸,复又坦然一笑“嫔妾在冷宫待了好些年,也没什么珍宝能献给您,今日便折枝为剑,为您贺寿一舞。”

    说罢自青玉缠枝莲纹瓶中抽了一支玉兰,素手轻甩,剑意凌冽逼人,分明是再柔软不过的花枝,却令人通体生寒。

    殿上眉眼艳丽的美人面无表情执剑起舞,腰肢柔软,衣袂飘飞,气势逼人,灿若春华,姣如秋月,翩若惊鸿,矫若游龙,令人眼睛都舍不得眨一下。

    一舞罢,马德仪连气息都不曾变一下,众人渐渐回神,却都把目光落到了脸色极其难看的公孙才人身上,想西太后寿宴,她可不就是靠一曲剑舞晋了位,如今这位依葫芦画瓢,那舞却比她当日精彩数倍,不怪她面色难看。

    李行珩眸色微暗,对秦瑞之道“马德仪此舞甚妙,赐居景怡宫徽音殿,另赐螺黛一斛,金镶玉步摇一对。”